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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3页）

后来又稍稍退步，愿意让朱大娘进门做妾室。

&esp;&esp;卫大郎身上无爵位，必须四十无子方能纳妾，朱大娘进门只能做没有纳妾文书的贱妾！

一个滥妾朱侍读怎么可能同意？要是真同意，他脸面都要丢尽了。

两边就此相持不下。

而朱云裳母亲卫宜人生就一副懦弱性子，一面是娘家，一面是丈夫，她在中间两面为难，两边相劝却又两边不讨好。

&esp;&esp;直到元夫人回京，才做了同卫家退亲、将朱大娘孩子打掉后送到乡下清修的决断，准备等朱大娘修到脑子清醒了再远嫁出去。

若是修不清醒，就未知将来了。

&esp;&esp;赵圆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你别总想着这些事了，顺天府这么多男子，你还怕找不到好的？大不了咱们一块做女冠去嘛！”

她神采飞扬的描绘着做女冠的好处，朱云裳也激起了兴趣，一块讨论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北郊的玄云观就差你这个观主了。”

南知意毫不留情的嘲笑她只敢说不敢做。

&esp;&esp;朱云裳喃喃道：“明明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，她却只想着丈夫和娘家的想法，从来没问过我想如何、我愿不愿意。”

&esp;&esp;两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抱怨卫宜人只顾着迎合卫家人和朱侍读，却不管她这个亲生女儿是怎么想的。

她们虽对此也颇为气愤，但是卫宜人到底是朱云裳母亲，二人不好过多置喙，只沉默听着。

&esp;&esp;卫大郎好不容易才被侍从们从水中救出来，身上衣服全湿透了，头发上滴着水，甚至还挂着绿绿的、似乎是水藻一样的东西。

还是一个侍从脱下外衫给他披上，以免受寒。

&esp;&esp;几人扶着卫大郎，吭哧吭哧的往外院走，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一群贵夫人。

&esp;&esp;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周夫人正领着女客们闲逛谈笑，却看到了一个形容狼狈的男子出现在面前，头发挡住了部分面庞，看起来像逃荒回来的，这一刻，她也摸不准对方是谁。

&esp;&esp;卫大郎气喘吁吁的答不上话，他身侧仆从回道：“回夫人话，我家郎君方才落水了，才被我们救起来。”

&esp;&esp;元夫人却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卫大郎，皱眉问道：“卫大郎？这是女眷处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
若是寻常小宴则不必避嫌，这场寿宴顺天府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，鱼龙混杂，自然要将男女客分开，女眷所在之处若非传召，轻易不得擅入。

&esp;&esp;李氏对卫大郎的事迹也略有耳闻，他又在公公寿宴上闹事，自然心下厌烦，但他毕竟是在自家落水，她也不好不管，只得装出慈和的面容，“那还不快些带你家郎君去换衣裳？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。”

&esp;&esp;卫大郎勉强抬起头，喘着气道：“是、是清河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周夫人年纪大了，耳朵不大灵敏，“你说我家河水清澈？这倒是真的，我家那池子是活水，从外面河道引流的，还养了不少鱼。

对了，今日吃的鱼也都是我们自家的。”

&esp;&esp;一旁穿着藕荷色素纱长衫的妇人笑道：“你这孩子，就算平谷侯家池水漂亮，你见了就欣喜，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下水去啊，要是病了，岂不是给平谷侯家添麻烦。”

&esp;&esp;一番话说完，众人都笑了。

&esp;&esp;“不是池子。”

卫大郎感觉到有些寒意，忍不住拢紧了身上外袍，换做从前，这种下人穿的衣衫他沾都不会沾，事出紧急，也只能将就用着了，“是清河郡君。”

&esp;&esp;场中陷入一股诡异的沉默，一众人面色复杂的看着他，不知该怎么接话。

&esp;&esp;还是一名贵妇打破沉默，肃声道：“你不知礼数、擅入后院就算了，落入水中还要诬赖郡君不成？真不知你先生都教你些什么！”

&esp;&esp;卫大郎的祖母和母亲今日都不在，只派了他婶母来。

她本就羞惭，听了这妇人的话更是脸上臊得慌，怒斥道：“大郎！

你胡说些什么！

我看你近日是愈发糊涂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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