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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（第4页）

凡来客，罗贝尔一概接待，这占去了他夜晚的时间，他几乎从不睡觉。

&ldo;您干得太多了！

&rdo;我说，&ldo;要是您再这样干下去，那您就要没命了。

总有一天您的心脏会突然停止跳动，而我却好好的！

&rdo;

&ldo;还要再挤出一个月来，不能再多挤了。

&rdo;他说。

&ldo;您以为休假一个月就足以恢复健康？&rdo;我思索片刻，说道，&ldo;应该想法子找幢郊区的住房。

您每个星期去巴黎城两三次，其余时间不得接待来访、处理电话，要安心休息。

&rdo;

&ldo;凭你就能找到房子了？&rdo;罗贝尔含讥带讽地问道。

跑住房介绍所、看房子，我实在没有多少兴趣，也没有空暇。

但是看到罗贝尔那样劳累，我心都碎了。

他已经拿定主意，集会如期举行，然而他心里却很不安，只有取得惊人的成功，共产党人才可能买账。

万一他们过河拆桥，革命解放联合会该怎么办？我也一样，心里总挂念着能否成功。

与罗贝尔相比，我对个人、对生活的各种财富，诸如情感、文化、幸福等更为珍视。

我不由得想到即使到了没有阶级的社会，人类也一定会完善自己，而不会否认自己的这些财富。

感谢老天爷，纳迪娜不再向她父亲吹风，说她的那些共产党员同志对他如何谴责了；她也不再冲着我们大加讽刺，严厉抨击美帝国主义了，她的那部《资本论》也永远地合上了。

有一次，她没头没脑地对我说：

&ldo;实际上共产党人和资产者是一码子事。

&rdo;

我并不感到惊奇：

&ldo;怎么回事？&rdo;

我当时正在卸妆准备睡觉，她坐在我卧室沙发的边沿上。

她往往选择这种时刻跟我谈盘桓在她心中的事情。

&ldo;他们都不是革命者。

他们都赞成秩序、工作、家庭和理智。

他们的公道是将来的事情，眼下，他们和别人一样，都勉强忍受着不公。

再说，他们将来的社会，也只不过是社会而已。

&rdo;

&ldo;显然如此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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