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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（第2页）

&ldo;我们等到了！

……&rdo;德罗兹多夫斯基激动地想，&ldo;这是德国人的信号弹……难道他们这么近了吗？怎么会这么近呢？这是什么响声啊？……&rdo;

接着，隆降声越来越大，逐渐充塞于整个天地之间。

它己不再象滚动的铁球，而是象一阵阵山崩地裂般的雷鸣，忽而在远处震响，忽而在背后深深的河床里引起强大的回声；这一片响声正从前面什么地方不可避免地、可怕地滚滚而来。

似乎大地也象有生命的躯体一样在发抖。

镇子上空，成串的红、蓝信号弹在不断地划着闪光的弧线，好象给这隆随声发出信号。

&ldo;这是什么？坦克呢还是飞机？马上就要开始了吗？……还是已经开始了？要不要发&lso;准备战斗&rso;的口令？我应当立即行动！

……&rdo;

德罗兹多夫斯基还在竭力保持镇静，不发口令。

他看到别宋诺夫将军脸色阴沉地向天空了望，杰耶夫上校紧锁双眉，维斯宁手举望远镜，一动不动地看着火光。

后来维斯宁把望远镜还给侦察科长，不知为什么把眼镜也摘了下来。

他转身朝着别宋诺夫，不戴眼镜的脸显得很古怪，脸上露出着急而又高兴的神情，就象一个人在宣布一项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生的新闻：&ldo;他们来了，彼得&iddot;阿历克山德罗维奇。

鬼知道有多少……&rdo;

那边，在火光中，有一大片东西，象是天上的乌云，开始闪着谈淡的红光。

乌云在接近，一片轰轰的马达声接连不断地朝着镇子直扑过来。

在这块乌云中，已经开始显现出负荷沉重的&ldo;容克&rdo;式飞机的轮廓。

它们从南方飞来，拉得长长的庞大机群已掠过并遮蔽了远处的火光；飞机是那么多，德罗兹多夫斯基一下子数也数不清。

大家越来越明确地看到这些飞机正是向这边、向镇子、向炮兵连飞来，越来越逼近，别宋诺夫的脸也就变得越来越严峻，越来越冷酷无情，简直象石块一样。

军事委员的一双近视眼没有去看天空，而是带着猜度的神情盯着司令，他那末戴手套的手（手套插在皮袄口袋里，忘了戴）将眼镜放在领子的绒毛上擦着。

德罗兹多夫斯基心里又在想：&ldo;他们干吗站着不动也不下命令呢？当着他们的面我应该怎么办呢？&rdo;

这时，穿着漂亮的副官大衣的鲍日契科少校，象溜冰似的顺着胸墙滑到了炮场上‐‐‐看样子他是从吉普车那边跑过来的。

根据不成文的规定，当副官的可以经常提醒，有时还可以要求司令。

这时候，鲍日契科使用异常坚决的口气对别宋诺夫喊道：&ldo;司令同志。

把车子开过来好吗？应该离开了，司令同志！

&rdo;

&ldo;也许得在这儿等到轰炸过去，将军同志，&rdo;杰耶夫从棕色眉毛下面注视着飞机的动向说。

&ldo;我怀疑在战斗打响之前是否能赶到观察所……&rdo;

&ldo;我确信能够赶到，司令同志！

&rdo;鲍日契科担保说，并向杰耶夫解释；&ldo;按里程表来算只有三公里，很快就到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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